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小说阮虞靳宪廷》,由网络作家“江东霓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去哪里?”阮虞问。靳宪廷落座大班椅,手边摆放着几分密封的文件袋,“去了就知道。”出于职业习惯,他不喜欢解释过多,从抽屉里拿出裁纸刀,熟练地拆封,中岳集团的文件,与许多未公开的政策关联,上级下达给他时,有保密协议。气氛一瞬静谧下来,阮虞审时度势,见他有事情忙,主动下楼了。洗漱完,她打开手机,为夏也设置的特别关心,亮起了小红点。是他在米兰某不知名音乐厅,拉小提琴的练习视频。昏暗的室内,一束追光灯只将夏也打亮,十分吸睛的金发,妥帖合身的燕尾服。阮虞边听着曲子,边翻看着下面的评论。清一色都是夸他有气质,唯一被他点赞的评论,是段冉冉发的“myprince”,我的王子。她心情很复杂,抑制不住的酸涩感溢出,照例也点了赞,关掉了手机。...一晚上...
《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小说阮虞靳宪廷》精彩片段
“去哪里?”阮虞问。
靳宪廷落座大班椅,手边摆放着几分密封的文件袋,“去了就知道。”
出于职业习惯,他不喜欢解释过多,从抽屉里拿出裁纸刀,熟练地拆封,中岳集团的文件,与许多未公开的政策关联,上级下达给他时,有保密协议。
气氛一瞬静谧下来,阮虞审时度势,见他有事情忙,主动下楼了。
洗漱完,她打开手机,为夏也设置的特别关心,亮起了小红点。
是他在米兰某不知名音乐厅,拉小提琴的练习视频。
昏暗的室内,一束追光灯只将夏也打亮,十分吸睛的金发,妥帖合身的燕尾服。
阮虞边听着曲子,边翻看着下面的评论。
清一色都是夸他有气质,唯一被他点赞的评论,是段冉冉发的“my prince”,我的王子。
她心情很复杂,抑制不住的酸涩感溢出,照例也点了赞,关掉了手机。
...
一晚上翻来覆去,阮虞睡得不算太好。
饭桌上摆了鸡蛋三明治和牛奶,她吃到一半,靳宪廷晨练回来。
“起了。”男人拉开外套,贴身的黑色薄衫,被汗洇湿,“睡得好吗?”
他五官,身材轮廓,在晨晖中显得越发英姿勃勃,看着比平时亲和不少。
阮虞目不转睛盯着他,有种阴霾被一扫而光的感觉,“还不错,靳先生呢?”
靳宪廷喝光了一整瓶水,落座到餐桌对面,“也不错。”
“我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阮虞躬身把另一只牛奶杯推到他面前,身上是件他不常穿的深红色睡衣,尺码过大,领口开得略深,胸部向下荡漾着,水滴的形状一览无余。
靳宪廷眯了下眼,喉咙又干又痒,“我先冲个澡。”
阮虞无知无觉的,她也回屋准备,但来得太临时了,包里没带什么化妆品。
她尚在象牙塔里,最隆重的场合无非是主持各类集会,有时候运气好,能被邀请参加中小型企业的年会,靳宪廷不一样,他的身家,阶层,圈子,人脉,跟阮虞之前的生活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“我这样可以吗?”阮虞勉强收拾一阵,磨磨蹭蹭才出门。
靳宪廷提前上了车,目光流连过她素白的脸蛋,“清水芙蓉。”
他手里捏着两张悦澜赛马场的入场券,是受一位做海运的大董事邀请,在两岸的威望名气都很高。
又联合几个身价不菲的老董,效仿港城的沙田赛马场,以此来笼络权贵。
靳宪廷原本不想出席,架不住对方太热情,递了三次请帖。
赛马场建设在郊外,车程有三个小时,途中阮虞有些昏昏欲睡,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,浑浑噩噩持续了一路。
听到热闹的人声才醒过来。
尽管位置偏远,慕名而来的人却不少,多数是为了向上结交人脉。
靳宪廷的车牌,是着重登记在册的,来迎接的司仪一副保镖打扮,蓝衬衫黑马甲,左耳别着耳麦,“靳先生,您请坐内部电梯,上三楼等待观赛。”
随后,司仪拉开vip通道的阻拦线,这条道上几乎没人,外场通往一楼的观赛厅则是人满为患,阮虞驻足,往马场上看,舞娘们在t台上骑着马作秀,音乐震天响,整个场馆别开生面。
“想凑热闹。”靳宪廷挨近她。
阮虞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,的确好奇,“可以吗?”
男人站姿笔挺,这类场合他自小耳濡目染,早不觉得稀奇了,是见到阮虞眼中的兴奋,横生出一丝趣味,“接下来什么节目?”
司仪不敢怠慢,“马师会展示赛马。”
靳宪廷示意司仪紧跟她,“半小时,我上楼等你。”
阮虞笑眼盈盈,跨出通道,“好。”
赛马场分三层观赛区,一楼就在赛马场边上,价格相对实惠,聚集的人也多,越往上层,视野越开阔,设置的是独立包厢,二层是十五万,三层在裁判席的旁边,能纵观全局,包厢更是有市无价。
阮虞站在栏杆旁,听每一位马师介绍一会儿要参赛的马匹的价格,产地,以及品种。
“希锐,这里人太多了,我们真的就不能上二楼吗?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阮虞回过头,段冉冉挽着林希锐的胳膊,坐在一楼中心观赛区,她左顾右盼,也瞧见了阮虞。
“预约晚了,我已经找我爸沟通过,现在在腾房间。”林希锐下了注,正跟一同来的几个圈子里的朋友,讨论哪一匹汗血宝马有机会夺魁。
段冉冉准备离开座位,被一把拉住,林希锐有些不客气,“你去干嘛?”
“阮虞也在。”她抬下巴,林希锐顺着她示意的方向,跟阮虞四目相对,表情有些狡黠,跟同伴说了句什么。
阮虞料定不是什么好话,转身要走。
“别走!”段冉冉直奔她而来,“你有这么怕我吗?为了躲我都搬出宿舍了?”
“是啊。”阮虞注视她,“就跟躲蟑螂老鼠一样,躲你。”
“你对夏也的感情才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,见不得光,不然怎么会被我捷足先登。”段冉冉脸色变了变,冷笑,“现在的你,就算是表白了,也会被拒绝。”
“你要不要脸,跟了林希锐,又钓着夏也。”阮虞目光里充满厌恶,“不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吗?”
段冉冉胸有成竹,“你要告诉早就告诉了,但是你却没有,这是为什么呢?我有时候还真的搞不懂你,不过也仔细想了想。”她佯装思考状,“该不会是因为,你怕第一个吃亏的不是我,是夏也,没想到啊,阮大主持还是个情种。”
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,让阮虞怒火中烧。
“冉冉。”林希锐跨过了一排座椅,没完全上前,“你们聊什么呢?”
“叙叙旧。”段冉冉面对他,表情里有几分讨好,“毕竟好久没有见到小虞了,她现在搬出去住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你们感情变得这么好。”林希锐眯了下眼,显然不信这套说词,“阮虞,你也来观赛?坐在哪儿,二楼包间挪出来了,跟我们一起?”
“不用...”跟林希锐到底有搭档的默契,她维持着基本的体面。
“当然没必要啦,这里一楼入场券也不便宜,能进来已经不错了。”段冉冉重新挽上林希锐胳膊,“她就是适合这里,人挤着人,多热闹。”
“你上二楼吗?”林希锐眼中也有一丝讥诮。
一起做主持,他认可阮虞的能力,但家里有权势,林希锐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劲儿,并不改变。
大二时,他对阮虞生过男女方面的心思,奈何她太纯,性子又太烈。
组局邀请过她,拒绝得很彻底。
林希锐生活里太多可以享受,胡作非为的事,没耐心跟一个女人死磕。
不过,倘若阮虞对他有半分服软,或是亲近的意愿,林希锐倒是挺乐意,会欣然接受。
舒喜此刻没察觉她的情绪不对,“你饿没?我给你带了热乎的糖炒栗子。”
走进后台,阮虞对着化妆镜补眉毛,“喜喜,你想搬出去住吗,我准备最近在学校外面找合租。”
“好好的,你怎么又提这事。”
舒喜想起上一次阮虞提出这个想法,是段冉冉在校论坛上造谣的事发酵了,她深陷舆论风波。
成了a大各食堂茶余饭后的消遣对象。
更有林希锐结交的那帮子弟,早眼馋她漂亮不理人的清高劲儿。
私下传出他们打赌,谁能第一个跟阮虞“碧血染银枪”,赢一辆宝马八系。
舒喜凑近,递来一颗刚剥好的栗子,“段冉冉又作妖了?”
阮虞没胃口,“她跟夏也在一起了。”
宛如从天而降重磅炸弹,却碍于旁边后勤人员还在场,舒喜只能憋着,小发雷霆,“她个妖婆!背地里又整了这出!”
“我周末回去就跟家里人商量。”
这次阮虞真下定决心了。
“我哥就一酒吧看场子的,一月给我开四千生活费,还不够折腾。”舒喜有些为难,“也不像你这么能挣外快,手上实在没余钱…”
“我没有强迫你,但跟她实在没法相处了。”
听着台前掌声贯耳,估计舞蹈正在谢幕。
场控的老师进后台催促,阮虞整理好妆发,上台主持闭幕式。
临近春早会尾声,预留了时间组织校领导和校友嘉宾们拍大合照,阮虞没兴趣,卸了妆就跟舒喜开溜。
之后好几天,她跟段冉冉没碰过面。
舒喜交友圈广泛,告诉阮虞,林希锐跟他圈子里那群富二代相伴去了青岛赛艇,航道直达港城。
社交平台上曝了几张自拍,墨镜反光,能看到镜头外的段冉冉穿着三点式比基尼,正咬着蛋糕,准备嘴对嘴喂他。
上次在后台,她豁得出,主动脱了衣服,现在得偿所愿,又跟林希锐厮混在一起了。
舒喜感叹,“夏也的绿帽子好亮。”
阮虞嘴角往下抿了抿,点击保存图片,“夏也是因为一直都在琴房里苦练创作,不清楚段冉冉这种顶级绿茶,扮猪吃虎,脚踩两只船的手段。”
“是是是,你的男神就是高岭之花,不食人间烟火。”舒喜疑惑,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?”
“还不到时候。”
至少等两人感情没那么好的时候。
阮虞想过揭穿,可她晚了一步,没身份。
夏也差点想为段冉冉放弃出国,说明两人正处在热恋期。
捅出这事,他年轻气盛,万一迁怒,惹到林希锐这位太子爷,那可真是一点没胜算。
轻则打一架,夏也的那双手,是拉小提琴的手,打不打得赢,另论,磕到伤到,都影响他发挥。
重则,撕破脸,林希锐爱酗酒,性格阴晴不定,高兴就皆大欢喜,不高兴,立刻掀桌子撅人。
跟他一起做主持搭档,攒局吃过好几次饭,类似场景阮虞见过。
林希锐不会主动欺行霸市、惹是生非,也多少沾点睚眦必报。
段冉冉傍了个很硬的主儿。
…
周末,阮虞回家。
她妈妈正在厨房炖鱼头汤,“这么早就回来了?今天不补课吗?”
“不补。”阮虞一边进玄关,一边摘围巾,露出掩住的秀气巴掌脸,“爸呢,没接他回来。”
“小坎山下大雪,疗养院封路了。”
谢欢给她盛了一碗,其余倒进保温盒。
阮虞迫不及待尝了口,腮帮子鼓动,“这么香,什么鱼炖的?”
“鲥鱼,清蒸是最鲜的,不过你爸爱喝汤,骨头都用高压锅压烂了,我晚点送上山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
“你晕车不用去,你爸情况很稳定。”谢欢忙完坐下,“周末没约会?”
“约谁?”
“你这个年纪该谈恋爱了。”
她含糊其辞,“忙得很。”
按理说,阮虞读这个专业,能展示自己的机会颇多,形象气质俱佳。
不该没男孩追,要不就是瞒得太紧,谢欢思索,但逢年过节,她生日也没见收到男生送的什么特别礼物。
“不喜欢男的?”谢欢小心翼翼问,“隔壁王阿姨女儿爱上补习班女老师,要闹什么出柜,大人接受不了,把她锁屋里,大晚上哐哐砸墙,吵得可凶...”
“妈,你乱猜什么。”阮虞打断,“我不想住宿舍了,想在外面跟人合租。”
谢欢表情松快许多,“跟男朋友?”
“跟舍友处得不好。”阮虞没隐瞒。
“还是上次造谣你那个?”谢欢有些生气,“我联系过你们系主任,没给你调宿舍?”
“宿舍不够。”阮虞说出自己打算,“钱我自己出,家长要提出申请,你周一再联系主任。”
“行。”谢欢挺配合,“阮阮会自己拿主意了。”
阮虞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之后,谢欢关心则乱,自己主动把工作辞了,全职照顾他和他弟弟。
这两年积蓄和精力多数都花在疗养费和培养儿子身上。
阮哲在邻市读大一,成绩不上不下的,他的叛逆期比同龄人长一些,特别不爱联系家里,对阮虞态度不咸不淡,一联系就是,手板心向上,要零花钱。
谢欢有计划想送阮哲出国深造。
实在有些顾不过来阮虞。
她烧得一手好菜,趁着周末女儿也在,弄了三菜一汤。
学校有要求,教室、宿舍都贴着播音生形象管理标准,她必须控制饮食,没吃几口,进屋打开蓝牙音响,放小提琴曲。
已经成了她午休时的习惯。
“阮阮。”谢欢隔着房门,“明天下午去见见你爸以前同事的儿子,大你几岁,读法学的,饭桌上我聊过,挺礼貌一小伙子。”
阮虞语气淡淡的,“不去。”
谢欢干脆拧门锁,进屋,“你丑得见不了人?”
她从床上坐起,“我还不到21,不用这么着急催我相亲吧。”
“不是非要结婚,交交朋友,谈谈恋爱也行啊...”谢欢环顾整个屋子,才回来半天,跟震后现场似的。
现在家里拮据许多,谢欢心思全系在那对父子身上,想着要能有个人照顾关心阮虞,也不错的。
懒得多说,“六点银泰城,收拾漂亮些,别像跟家里一样邋遢。”
阮虞又躺回去,左耳进右耳出。
料到她不放在心上,谢欢拽被子,“李叔叔儿子实习忙,好不容易约上,你能不能给个准信儿。”
阮虞捂着脑袋,“妈,屋里暖气开得低,我冻得头晕。”
谢欢下最后通牒,“你不去,我上小坎山跟你爸告状。”
阮虞以为她喝多了,在找厕所,“女士,走廊尽头,左拐。”
女人抽搐几下,一瞬要歪倒,好歹是舒喜哥的场子,她出于好心,要搀扶。
“滚开!”恶狠狠的男人冲出,一把搪开她,“少她妈多管闲事。”
阮虞踉跄在地,膝盖都磕红了。
那人五大三粗,一脸凶相,几乎是把女人丢进包房,狠狠砸上门。
她也管不了,揉了揉腿站起来。
舒喜正帮舒文科垒酒瓶子,见她进来,爽快递过来一瓶私藏的白兰地,“这酒老贵了,你尝一口试试?”
“我不喝。”酒最伤嗓子了,阮虞很克制,“刚才在走廊有个女人被拽进包房了,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舒喜见怪不怪了,“开二十组神龙套,我哥肯定让场子里最玲珑的男公关作陪,都看着呢,能出什么事。”
阮虞不喝,舒喜喝了几口,“你不跟那些男大玩啦?酒吧虽然没有爱情,但暧昧暧昧,调解下激素也是可以的,夏也还不知啥时候跟段冉冉分手呢。”
跟喝醉了似的,阮虞掐她腰一把,“谁知道他们之前,都跟别人干过什么。”
“不喜欢二手货?”舒喜知道她之前没谈过恋爱,感情这方面纯得很,没跟男人做过分亲密的事,“夏也现在也是二手货了啊,你要不要?”
“我考虑。”
“小虞,你现在态度变了!”舒喜搬凳子让她坐下,“我初吻八岁就没了,你的呢?”
舒文科从库房里钻出来,“舒喜,你八岁早恋?!”
“不是,是邻居家的斑点狗,公的。”舒喜摆摆手,让他进去,“我们说悄悄话,你一男的别偷听行吗!”
“我的初吻…”阮虞想起暴雪那天,在车上,靳宪廷配合她热吻,男人乍泄的暴戾,令她心神激荡。
舒喜凑近她,“说啊,几岁?跟谁?在哪里?”
阮虞卖关子,“不告诉你。”
尖锐且持续的警笛声呼啸而过,与此同时,舒文科接到一通电话,神色着急,火速往外走。
“哥,怎么了?”舒喜没见过他模样,拉着阮虞往外,“出什么事了吗?”
驻场保安火急火燎从大门往里冲,“文科哥!警察来了!出大事了!”
“做的正经买卖。”舒文科推开保安,“慌慌张张干什么!”
三辆警车停在门口,鸣啸的警笛让场面变得紧张肃穆。
最左侧那辆驾驶座走出一位警官,笔挺,面容正气,“舒经理。”
“哎哟,什么大事能劳驾陈队亲自过来。”舒文科对他态度很客气,“前几天你手下的李警官才到场子里里外外检查过,绝对是合法合规的。”
“那是他检查不够仔细。”陈泽亮明警官证,模样铁血无情,“警局接到举报,杏林酒吧包房内私藏合成毒品,聚众淫乱。”
舒文科脸色霎时变了,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慌和诧异,“陈队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“有没有误会,搜查过就知道。”市公安局的陈泽,治安队大队长,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,举手投足间充满不近人情。
他说搜查,一声令下,随同从车里下来的警员,毫不犹豫往酒吧里进。
“哥,场子里没不干净的东西吧。”舒喜急切问,“不会有事吧。”
阮虞握着她的手,感觉到舒喜手心冰凉,心里也莫名跟着七上八下。
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,往常就算是突击的扫黄打黑,杏林酒吧经营有些年头了,老板身居海外,但很注重这些。
三令五申,不能在黄赌毒上栽。
包间方向传出女人的尖叫,和激烈的搏斗声,舒文科也不明所以,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,“我管理这里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情况,应该不会的,喜喜。”
阮虞心绪很复杂,到天蒙蒙亮才闭上眼。
…
她今日和谢欢约好了,会去医院看望阮风涛。
磨磨蹭蹭下楼,以为昨晚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,会让她面对靳宪廷时,气氛变得微妙。
没成想,她下楼时,宋乔也在。
靳宪廷穿着深红绸缎睡衣,敞着腿,坐在单人沙发上,拇指和食指揉按着太阳穴,姿势松弛,态度却强硬,“行不通。”
宋乔将竞标书掷在桌面,气得眼红,“你是压根不打算让宋氏围标。”
“围标没意义。”靳宪廷手肘抵上膝盖,“我审核过,勉强上报总部,投票也过不了。”
“这是父亲的意思,我是没办法才找你疏通关系。”宋乔清楚他脾气,干着急没用,“这次城建项目多大的手笔,宋氏只不过想分一小杯羹,你连这点人情都不给,简直是…”
“宋师姐也在。”眼看着气氛又要剑拔弩张,阮虞忍不住开口,有点打断施法的意思,“我煲了鸡汤,你喝吗?”
宋乔注意力瞬间转移了你,皱起眉头,“你们同居了?”
“借住。”靳宪廷没看她,拾起标书翻看。
“你认识我?”宋乔这话冲着阮虞问。
她不敢太靠近靳宪廷,回忆起昨晚的片段,会局促,“我也是a大的,播音系。”
“你养大学生。”
宋乔快言快语惯了,惹得靳宪廷有丝不悦,“你好好说话。”
“我去热汤。”
阮虞每逢大考,或是生理期,谢欢在的情况,总会给她煲各种汤喝。
菌菇鸡汤出现的频率最高。
她喝得习惯,也逐渐知道怎么做了。
尽管胡岩公馆靳宪廷不常来,好在调料,食材完备,也算色香味俱全。
阮虞热了两碗,搁桌上,“你们试试。”
“我吃过早餐了。”宋乔不太领情,目光犀利得很,一直打量她,阮虞是从二楼下来的,意味着,她睡在主卧。
从没见过靳宪廷身边有过关系如此亲密的女人。
宋氏比卓明轩卓家的地位稍弱,但在北河省企业里也属于翘楚级别。
家族开明,也鼓励女孩儿独当一面,无论是现在,还在英国求学时,宋乔和靳宪廷应酬,陪席过的场合不胜枚举。
知道酒局,饭局结束后,同僚,上级,乃至巴结的人,给他送过的女人,纯的,媚的,淑女,熟女,千姿百态,方式也多种多样。
通通架不住落花有情,流水无意。
宋乔已经习惯靳宪廷对女人,不解风情的样子。
换句话说,她认为他本性就是这样。
所以,宋乔早早消除了对他有过的滤镜。
“靳先…”阮虞改口,把碗推向他,“你尝尝。”
靳宪廷端起汤碗,一口气喝得见底,“味道不错。”
阮虞展露几分笑意,本来就是给他做的,这话,她憋在喉咙里,没说。
也算小小偿还了他的帮助。
“我来的不巧。”宋乔坐回沙发,“不仅标书被拒绝,还要看你们秀感情。”
她语气说不上酸溜溜,也有几分不爽快,从包里掏出口红,补了补妆。
阮虞想解释,跟他不是那种关系。
靳宪廷直接忽略,一锤定音,“标书不过关,我递不上去。”
宋乔收起东西,“一共八家公司围标城建项目,宋氏底子不差,跟你们中岳半数高管也维持良好的关系,不找你,我还能找别人。”
靳宪廷没阻拦。
临走时,宋乔又折返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阮虞,虞美人的虞。”
“我记下了。”她点头,“播音系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读大几。”
阮虞如实,“大三。”
宋乔从职业装口袋里,掏出张名片,递给她,“我金融系的老同学多半在国外,还有一多半工作比较忙,要是回a大参加活动,就联系你了。”
“反正我就是这么打算的。”舒喜对婚姻的憧憬很强烈,现在又单纯,不想真的被捆绑,“那你呢?你到底…”
“嗯。”她点头。
舒喜捂住嘴巴惊讶,“是什么感觉呀?第一次会痛吗?”
“开始是有些痛的,不过…”
不过靳宪廷喜欢在跟她亲密时,问舒服吗,阮虞噙着泪回答你太用力了。
话里的意思,她感觉不太舒服。
这种事两个人开心,比一个人开心重要,靳宪廷很快就领会,再之后,阮虞就开始享受。
“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,要以自己的体会为准。”阮虞卖了个关子。
“好吧。”舒喜指着窗外,“地铁口到了,我先回家啦小虞。”
阮虞点点头,目送舒喜走进地铁,问王荀,“靳先生有说要我去哪儿吗?”
“靳总回了老宅。”王荀从车内后视镜看她,“阮小姐想去哪,我送你去。”
阮虞问,“老宅是什么地方?”
“靳总没说过吗?可能会回去几天。”
王荀本来不爱议论,但上次靳宪廷见过他父亲之后,整个人状态都不好,唯独阮虞进去了三四个小时,他再出来时,比之前神清气爽许多。
“靳总跟他父亲关系自小就不和睦,从小是被荣家七舅抚养,进军校,出国留学,都是荣家资助。”
“那他父亲不管,母亲呢?”
“靳总的母亲已经病逝了。”王荀不想多说下去,“阮小姐要是想知道,下次可以自己问他,靳总对你很不一样。”
阮虞沉默片刻,嗯了声,“那你送回合租房吧。”
…
临近周末时,阮虞收到电视台的短信通知,说很遗憾,她不符合电视台财经栏目主持人招聘的条件。
对这个结果,她第一反应是很不认命的,直接回拨给了人事部秦主任,“主任您好,我是之前面试的阮虞,我想详细了解一下为什么之前应聘财经类上镜主播,没有通过呢?”
那头打官腔,“我记得你,小阮女士,你的综合能力确实很强,但是电视台不缺名校毕业,专业优秀的主持人,我们缺少的吸金力强的主播,我做过你的背调,你父亲好像遇到点经济困难,就算批你进来了,半年的业绩考核不过关,也是会被辞退的,何必折腾呢。”
“这个位置已经有人选了吗?”阮虞试探问,“或者不需要上镜主播,做文稿记者,或者主播助理我也可以的。”
“财经频道目前已经有两个人选。”秦主任不为所动,“你简历优秀,考虑投一下别的电视台试试,滨市市台就这个条件,你说的其他实习生,记者,早已经超员了,台里养不起这么多人,要减负啊。”
挂断电话,阮虞有种意料之中的失落。
正巧谢欢也来了电话问她,电视面试的事,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,说得含含糊糊。
“你弟弟出国的材料,要回老家去办理,我照顾你爸脱不开身,你最近要是有空,陪他去。”
阮虞回答,“知道了,你把需要的材料发给我,我过几天买票带他回去。”
谢欢又叮嘱,“阮阮,滨市不比庆市,你爸的人脉,还有些家产都在那边,你回老家发展,比在这里发展有助力,你要考虑清楚。”
“妈,你别操心我了。”阮虞躺着翻了个身,“我的事情我都清楚,你多照顾爸爸的身体。”
谢欢那边突然变得吵吵嚷嚷起来,“那不聊了,我去食堂给你爸打饭了。”
阮凤涛的医疗欠款短信,发在阮虞手机上了,她悄悄把钱补上,没让谢欢知道。
与事打交道,结果就会在事儿上。
但与人打交道,人心却瞬息万变,所以总监谨小慎微,到靳宪廷身处的职级,一句话就能左右他的前途。
…
第二他下午两点,阮虞提前准备了花束,她将从前写的一封信塞到里面。
从合租屋下楼,红旗国礼正巧停到底楼大厅外,靳宪廷从副驾驶下车,皮夹克领配上他身高,逼人的刚毅霸气。
“去哪,送你。”
阮虞搂紧了花,“你怎么会来?今天不忙吗?”
他工作日程并不清闲,还以为最近都不会再见面。
男人眯起眼,“不欢迎是吗。”
“不是。”阮虞很难说清楚心里复杂的情绪,直接上了后座,“去市大礼堂,我去看音乐会。”
靳宪廷坐她身侧,膝盖碰住她的膝盖,“你单独去?”
“还有我朋友。”阮虞把票掏出来给他看,上面有节目名单,她指着小提琴独奏的曲目,“这个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同学表演,他很厉害的。”
靳宪廷对这类她认为高雅的音乐,并没那么感兴趣,是取决于他从小的生存环境,艺术只是生活的调剂品,而非必需品。
“为什么跟朋友去,不跟我。”
阮虞微怔,”因为…因为这个票很难弄到,是喜喜求了艺术系学长很久,她当然也想去看看。”
靳宪廷笑意不达眼底,指腹将她不自觉紧咬的下唇分开,“紧张什么?”
“怕你不高兴。”阮虞低下头,“我也是昨天才得到票,也不清楚你有没有空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靳宪廷吻她耳侧,阮虞嫌痒,越躲,他吻得越是凶狠,舔得她痒得求饶,男人才停下,抵在她前胸闷笑,“结束完几点,我让王荀接你。”
他总是不由自主想与她亲近,阮虞瞥到藏在花束里的粉色信笺。
长久以来,拴在她心房上的一个结,等会儿就要亲自被夏也揭开,她会亲自送这束花到后台,给他表白。
内心中的悸动与紧张,让阮虞心不在焉,望着靳宪廷,“靳先生,你刚才说什么?”
比较她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,靳宪廷面上全是不动声色。
他能感觉到阮虞的心思,某一刻是不安定的,攥住她手,“来接你,你高兴吗?”
“高兴啊。”答案在她心中毋庸置疑。
“昨天呢。”
阮虞抿唇,她心里想得很清楚,昨天不过是跟靳宪廷的一场惊世骇俗的意外,“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纠缠你。”
“我不介意你纠缠。”他盯着鞋面,神情犀利,“这是后话,我只问高不高兴。”
小姑娘这是羞涩敏感的年纪,很轻地点头。
车停到了市大礼堂门口,整体建筑风格有格调,也气派,四翼水晶旋门前排满了即将进场的观众。
隔壁邻街处支着小摊,兜售音乐会的周边纪念品,围观挑选的都是年轻女人。
靳宪廷叮嘱,“两个小时后,王荀来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
阮虞往前走了两步,又犹豫折返,红旗车仍旧泊在原地,打了两下双闪。
她打开车门,靳宪廷那张英俊浓度极高的脸,逐渐从车门后显现,“掉东西了?”
阮虞伸手环进他腰侧,脸贴在他胸膛,维持这个拥抱的姿势,好一会才松开,“宪廷,谢谢你。”
靳宪廷眼底透着兴奋,“谢我什么。”
她没有说话,转身就跑进拥挤的人流里,男人有挽留的意思,只伸手触摸到她纷飞的发丝。
…
大礼堂内场装潢富丽奢华,环形观众席座无虚席。
阮虞来得不早不晚,舒喜却早到了,给她在三排占了座,是很绝佳的观众位。
阮虞收下,“学校附近变化挺大的,宋师姐要是想逛逛,我也可以做陪。”
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性格不扭捏作态,这点让宋乔觉得舒服。
“靳总。”宋乔咬牙切齿,“我告辞了。”
靳宪廷头也不回,处理手机上的消息,“不送。”
屋子里只有她,跟他时。
一瞬间陷入静谧。
“送你回学校。”约莫过了很久,靳宪廷起身,“先换身衣服。”
“我今天不去学校。”阮虞眼神逃避他,“去市医院看我爸爸。”
难得见他不着正装,一件咖色毛衣和同色系长裤,加厚的运动服搭在臂弯,从房间里出来,气质慵懒休闲,“生了什么病。”
阮虞在玄关处穿鞋,“之前心梗,不过现在情况稳定了很多。”
“阮虞。”男人靠近她,手握住门把手,另一手抵在门框,伟岸身躯刹那倾覆而下,“你昨晚有感觉,是舒服的对吗。”
被圈桎在他臂弯内,阮虞心跳漏了一拍。
靳宪廷挨着她脸颊,“舒服为什么拒绝。”
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。
她若是本能排斥,他能感觉到,一开始便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。
“我害羞。”阮虞垂下眼帘,躲开他视线,“而且你喝醉了,可能感觉错了。”
谎言和借口,躲不开他的法眼,靳宪廷直接揭穿,“我没醉,真醉了,硬不起来。”
阮虞抿唇,不知如何回答,“快早高峰了,先送我去医院好吗。”
男人收回手,总不忍把她逼得太紧。
…
距离市医院大门口,有一段距离时,,阮虞见到谢欢在附近的面馆打包早餐。
“过了这个交通灯,就放我下吧。”她指了个方向,“我看到我妈了。”
靳宪廷尊重她的意思。
下车时,她稍微逗留了一会儿,“我买了回礼给你,方便的话,直到寄到胡岩公馆可以吗?”
靳宪廷神情认真,“阮虞,礼物得交到你想送的人手里,才正式。”
这话听着有道理,又像没道理,现在很多年轻人送礼物都靠邮寄。
阮虞很容易顺着他思路走,“我发短信给你约时间,电话怕你不方便。”
“没这么多不方便。”
眼看着交通灯要变了,阮虞关上车门。
车流很快动起来,阮虞一转身,谢欢无声无息,出现在她身后,“谁送你来的?”
“你吓我一跳。”她捂了下胸口。
往靳宪廷开的那辆车,远去的方向张望了一眼,谢欢刚才大约只瞧见驾驶座是个男人,侧脸轮廓硬朗,年纪,衣着,都没看清。
拽着阮虞往前走,“同学还是老师?”
“都不是。”
“你们年轻人是不是实兴什么搞暧昧?”
“谁跟你说的这些。”阮虞从她手提的塑料袋里,捡了个小笼包吃。
谢欢试探,“老李的儿子彻底没戏了?”
“他跟你说的这些?”
“他交代说你有喜欢的人。”谢欢从没听阮虞说过,质疑,“这是你拒绝他的借口?”
本来对李卓清就开始反感了,现在他把两人私下的话,往家长面前抖露,她更接受不了。
“行了,感情这事,一万个强扭,瓜也不会甜。”谢欢还是有点小失落,毕竟李卓清的条件,她仔细盘过,觉得挺适合。
奈何阮虞真不喜欢。
阮风涛歪在病床上吃梨子,阮虞进来,他就想起身,被谢欢一把按住,“自己身体啥情况不清楚,躺好别乱动。”
阮风涛乐呵呵,“我女儿来了。”
“爸,吃早餐。”她撑开袋子,“鲜肉包最好吃。”
谢欢屁股往凳子上一坐,开始叹气,“阮阮,我们都知道你很独立,所以这事先告诉你。”
气氛不对味儿,阮虞视线来回,琢磨两人,“是爸爸的病,出什么状况了吗?”
近晚十点,阮虞坐公交车回到宿舍,她浑身冷透了。
刚洗完澡,舒喜在卫生间门口堵她,“出这个馊主意是我错了,我也不知道夏也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。”
阮虞拧干毛巾,心里说不失望,是假的。
可这段还没宣之于口的感情,本就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,“他拒绝的是我,跟喜喜你没关系。”
舒喜晃着她胳膊,“那你这么晚才回来,电话也不接,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理我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…”阮虞攥紧毛巾,骤然想起靳宪廷那双石破天惊的眼。
洗澡的时候,在浮满水汽的镜子里,脖颈,前胸,全是他唇碾出的红紫印记。
临别前,男人表现得很绅士,也刻意不提,阮虞又回忆起他炽热的呼吸和体魄,脑子热热的。
“因为什么?”舒喜喜好奇眨眼睛。
阮虞错开视线,“我摔了一跤,手机关机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舒喜大咧咧动手拽她衣服,“我看看呢,屁股没摔平啊,还是这么翘。”
阮虞架不住她挠痒痒肉,忍着笑东躲西躲,撞上刚从舞蹈室夜训回来的段冉冉。
寝室是混住,阮虞跟舒喜不是读的一个系,但从大一入学,就比跟其他几个室友关系好。
段冉冉推开她,面无表情,“阮虞,林希锐是不是又要跟一起你主持?”
“是啊,省里举办的春早会。”
她剑拔弩张,“你们系是培养不出新人了?还是你死赖着非要跟他一起上台?”
“林希锐有什么臭毛病你不清楚吗。”阮虞冷下脸,“你要主持得了,我向学校推荐你上。”
“少用拿这套压人。”段冉冉嗤笑,“这次我们系也有压轴舞蹈要亮相,到时候后台见,阮大主持。”
舒喜看不懂这局面,“他俩不是都已经分了吗?段冉冉怎么还跟护犊子似的。”
“不清楚。”阮虞表情很微妙。
林希锐的国嗓,和阮虞的气质长相,是a大播音系的两大宝,同作为系里的重点孵化对象,学校有什么校庆,展会,多数会推举两人同台。
尽管段冉冉遮遮掩掩,整个寝室也都知道,她跟林希锐有过一段,还吃过阮虞的醋,在校论坛上发帖含沙射影她。
其实醋得毫无道理。
下了台,阮虞不爱跟林希锐有过多交集。
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。
林希锐是名副其实的权二代,父亲在区里的地位举足轻重,因此他早早就能被学校引荐,去电视台新闻部做男主播。
而阮虞除了完成基础学业,还得自费加塞学形体课,外语课。
成年之前家里算中产,只培养她一个绰绰有余,奈何她还有个弟弟。
也就这两年,父亲精神不济住进疗养院,境况已不大如从前。
所以一有时间,她会到处向学姐师兄打听能不能接点私活儿。
第一件上台的定制礼服,是伙同舒喜做车展模特买的,日结工资一千五。
163的身高,穿15cm的高跟鞋,站得腰酸腿软,还得谨防被揩油。
尽管年轻水嫩,人群里瞧着特打眼,很多活动方还是怕压不住场,一个月能走穴主持一两次,赚个八九千的外快,都算踩狗屎运。
第二天早晨,雪还没停,舒喜站在她书桌前,“小虞,我手套破了,借你这双新的。”
阮虞嗯了声,没怎么睡好,手机里播放着夏也独奏的小提琴曲《mystery of love》,对待夏也的情绪没之前高亢了,却还是心悸得一阵一阵发紧。
一边往手上戴,舒喜一边仔细看棕麂皮面上质感不俗的金标,“阮虞你发横财了?敢买上万块的真货。”
她回神,伸手想拿,“这双不行…”
舒喜没让她抓住,藏到背后,“给夏也准备的礼物?但这款式也不适合他啊。”
“是有人落下的,我收起来好还。”阮虞抢到手,放进了抽屉。
“万把块的东西,一掉刚好掉一双,你偏偏还能找到失主。”段冉冉扶着楼梯下床,“演什么假清高?男人送的就直说呗,躲躲藏藏干嘛呢。”
段冉冉有个势利眼的妈,耳濡目染,她做了恋爱狂,倘若男方有点家世背景更不会拒绝,阮虞却没那么好追,除了偶尔去学校大礼堂听音乐会,追求者平时连影儿都摸不到。
林希锐私下带她去会所喝酒吃饭,会跟圈子里其他子弟调侃,说他们系的阮虞是颗人人都吃不到涩葡萄。
多听几次,段冉冉心里更恼火,有怀疑也有嫉妒。
“我们就不乐意告诉你,你管的着吗?”
不想搭理她几次三番的没事找事,舒喜拉上阮虞去食堂吃早餐。
…
春早会摆的是七点的晚宴,有引资的性质,邀请名单里面除了优秀校友,还有一些“沾亲带故”的政界,商界人士。
a大作为北河省名列前茅的老牌大学,体育馆翻新,扩建实验楼…多半靠得都是这些有头有脸人物的捐赠。
阮虞主持完开场,绷直背靠墙站着。
她没座位,只能握着话筒,随时听候待命。
林希锐到中场快上台前,才露面,递给她一张新的提词卡,“有几个重要嘉宾堵车刚到,一会儿要着重介绍两句。”
阮虞速记着卡片上的内容,对于他的迟到,已经司空见惯,“你又去后台喝酒了。”
“没喝多少。”林希锐整理着凌乱的衣襟,内侧好几个鲜明口红印。
再加上他气息不稳,额头上有汗,明显激烈运动过。
酒气还纠缠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,阮虞皱眉,“你该不会酗酒之后,跟段冉冉在后台…”
林希锐清了清嗓,眼神玩味,“你感兴趣?”
“我只是提醒你,酒最伤嗓子。”阮虞很冷淡,“老规矩,我报幕,你多说几句词儿。”
林希锐在她眼里,是个私生活很没品的麻烦同事。
唯一的欣慰,是两人搭档过太多次,不需要过多磨合,默契程度不会出现任何冷场。
中途确实出现了小插曲。
林希锐在介绍迟来的重量级嘉宾时,引起了台下不小的骚动,坐第一排的校长分外热络的起身,千呼万唤那几人上台讲两句。
阮虞目光好奇往台下一扫,这是无法形容的巧合,挨近主桌的靳宪廷俊挺英气,穿了件半高领毛衣,压住一半折角分明的喉结,精良挺括的西装上别着红色的出席证。
气质少了几分强势深沉,很是斯文端方。
也是唯一不受影响的,名誉校长特地走过去鼓动他,他三言两语,态度平和的婉拒了,坐在位置上八方不动。
甚至不疾不徐与她对视了一瞬,他目光如炬,熟悉的压人劲儿,恍然又移开。
仿若一场幻觉,阮虞鬼迷心窍漏了几句台词。
临走时,还有些依依不舍,她圈住了马驹的脖子,“下次再来看你,小珍珠。”
换了另一张干净的湿巾,靳宪廷凑近,擦拭她脸侧颈部的细汗,“高兴吗?”
阮虞喜滋滋点头,对她来说这里是新鲜的,尽管途中碰到段冉冉,提到夏也令她不悦,不过,此时此刻,她心满意足。
眼看着要变天了,观赛区已经陆续散场,他们一行人也跟着往回走,阮虞紧跟着,“靳先生喜欢珍珠吗?”
“很有灵气。”他放慢脚步,跟她同频,没说喜欢,或是不喜欢,评价也是淡淡的。
阮虞语气有请求意味,“我们能常来看他吗?”
“可以。”她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状,靳宪廷莫名被感染,“幼马通常成长到三岁之后参赛,要见识它的实力,一年半之内,你需要常来看它,坚持得下来吗。”
一阵西风刮过,阮虞低头整理耳发,“珍珠一定要参赛吗?”
“不是你说想多赚奖金。”靳宪廷在台阶上站定,跺了跺皮鞋底粘连的草和泥。
阮虞沉默片刻,反悔了,“让它没有压力,无忧无虑的长大,不行吗?”
训练,比赛都有危险,赛马的腿一旦折断受伤,除非砸大钱救治,养老,否则多数会被选择安乐死。
她心性不固定,想法多变,也正常,靳宪廷一脸纵容,“珍珠是你的马,参不参赛你来定。”
阮虞才放下心一会儿,又心慌意乱起来,“靳先生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靳宪廷一贯是不会好好回答问题的,是应酬场合的职业习惯,凝视她许久,“你觉得呢?”
论气场,定力,以及喜怒哀乐不显于色的能力,阮虞比不过他,输得彻底,她心更慌乱了,“我觉得…你是不是喜欢…”
“阮虞,你在这里!”段冉冉独自下楼找洗手间,其实,她心里满是疑虑,不理解阮虞是怎么被邀请上的三层。
是刻意徘徊在附近,想堵她,探个究竟。
正处在走廊的交接处,几乎是下意识,阮虞跟靳宪廷拉开了距离,轻推了一把,令他一半身躯隐入转角,男人没揭穿,意味深长眯起眼。
“你有什么事?”阮虞截住她。
段冉冉只看到质地考究的西装衣角,以及一双皮鞋尖,探头探脑想往前,看真切,“你跟谁在一起。”
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她语气不太好。
“你该不会转性,愿意牺牲色相了,傍上个老男人吧。”段冉冉很尖锐,视线时不时仍往拐角处瞟。
没露面的男人,似乎整理了下西装,露出的腕表挺有派头,看身高轮廓,倒真不像是土肥圆的中年男人。
“你想通了?播音系搞这一套的可不少,就算学校放不开,进了电视台,你想做节目,难道也这么清高?”
她细眉拧在一起,“段冉冉,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势利,心眼多。”
段冉冉不屑笑,“那你怎么上的三楼,靠你快破产的爹?”
“嘴巴子没吃够吗。”阮虞彻底恼了,往前怼了一步,“你现在认为我不敢说出夏也,是在乎他,可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,我想说了,跟林希锐一坦白,你觉得你下场怎么样?”
段冉冉嚣张的神色皴裂出一丝惊慌,“阮虞,你吃枪药了!”
她是不想让两人的龃龉,闹到靳宪廷面前。
再者,段冉冉本来就好胜嫉妒心强,若是添油加醋,传出去,阮虞在风口浪尖过,滋味儿可不好受。
她更不想坏靳宪廷的名声。
他这样好一个人。
“你还不走。”阮虞干脆拉住她,“那我们直接去找林希锐对峙。”
“你疯了!”段冉冉挣脱开她,“这事要真是你说出去的,我保证让夏也恨透你!想起你就犯恶心!”
她一瞬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,段冉冉也无暇顾及她,也畏惧她真的豁出去,扭脸走了。
“夏也是谁?”靳宪廷晃出,高大的体魄在廊灯下拉出一道颀长英挺的阴影,倾轧笼罩住她。
“没谁。”阮虞有些失神,“要回去了吗?”
“是跟这个室友合不来。”他目光犀利,仿若能洞穿她的五脏六腑,“因为夏也。”
阮虞摇头,“她造谣过我跟插足她的感情,放在校论坛上。”
“你做过?”靳宪廷没什么表情。
“靳先生不相信我?”不知为何,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劲儿。
男人态度公事公办,“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。”
在阮虞眼中,又变得不近人情。
“我没有,都说了是造谣。”她眼眶隐隐酸胀,转身,独自走到前面。
回程途中,阮虞一句话没说,靳宪廷沉得住气,也一言不发。
她更难受了,胸口像是堵了一坨棉花,似乎刚在悦澜赛马场,两人之间热络的相处,都烟消云散了。
余光里男人仍旧气定神闲,阮虞挨不住沉默,“我要回我的家。”
王荀扶着方向盘,在等绿灯,“定位就是回阮小姐的住所。”
他一开始就抿出两人的气氛不对劲儿,不过长期跟着靳宪廷,再低气压的场合都经历过,属于见怪不怪。
车内气氛还真静默了一路。
看见熟悉的底楼大厅,车身还没停稳,阮虞迫不及待推开门下车,负着气,但仍旧礼貌地说了句谢谢。
“阮虞。”正打算开门,靳宪廷出现在她身后,躬着身,距离特别近,鼻尖几乎挨上她的脸颊,“扭脸就走,你委屈什么?”
她弓起手肘,轻搪塞他胸口,“你冤枉我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不清楚他是佯装,还是真忘了那一两句话,阮虞眉头皱得紧巴巴,别头躲开他,“我跟我室友不和睦,是因为她造谣,你不信我是清白的。”
“是吗。”男人垂眸,睨着她突变的神色,神情说不清道不明,只觉得她耍性子的时候,极有滋味儿。
阮虞斩钉截铁,“我从没有插足过别人的感情。”
“我也没怀疑过。”靳宪廷闷笑,醇厚温柔的嗓音说不出的撩人,“我的看法,对你很重要?”
阮虞眼神飘忽,胸口因为紧张,一阵一阵发紧。
靳宪廷从背后拥住了她,散发的男人气息很逼摄,“回答问题。”
大厅玻璃上倒映出两副重叠的身躯,虚虚实实间,姿势十分亲密,阮虞心越发慌了,却并不反感,“我不知道…”
他轻笑,柔和的语气,像是在安抚情人,“什么时候我能知道。”
拥抱似乎更紧了,独属于他身上的苦松香,萦绕在鼻尖,阮虞咬着下唇,不知如何回答他。
远处传来几道模糊人声,靳宪廷松开了手,“我看着你进去。”
阮虞在进电梯之前,回头看了一眼,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下来,靳宪廷站在原地,笼在一团夕阳余晖之中,不羁,挺拔,硬朗的好看。
令她心绪翻滚不息,久久不能平复。
…
又到周五,舒喜约阮虞去市中心紫荆广场逛街。
中午先预订了一家人气火爆的网红餐厅,吃云南菜,阮虞去医院探望了阮风涛,从小坎山转院之后,情况还算稳定,赴约时,迟到了二十多分钟。
舒喜也不恼,通知服务员上菜,“你这周去看赛马了?”
用膝盖也能猜到,是段冉冉说出去的,阮虞问,“她是怎么说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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